世界上最毒的动物――箭毒蛙,生活在美洲潮湿茂密的热带雨林里,身材娇小、色彩艳丽。很多掠食者,不论是蛇还是蜘蛛,都对它们都是望而却步,哪怕是细菌也很难在其身上滋生。
目前,地球上共有一百多种不同的箭毒蛙,小型种类的体长不超过2厘米,大型种类也不过5、6厘米。谁能想到,这些和硬币差不多大小的蛙,其中的部分种类却具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就在不久之前,北京出入境检验检疫局在一件填写为“食品”的邮包中查获了一只活体箭毒蛙,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迷彩箭毒蛙
在箭毒蛙的原产地中南美洲,土着居民常用一种金色箭毒蛙的毒液制作吹箭,狩猎动物。他们小心翼翼地隔着叶子捏住蛙的头部,再将削好的硬木箭头在箭毒蛙的身体上反复摩擦、挤压,使箭头沾满毒液。
箭毒蛙
这种毒液中毒素,比一克便能致人死命的番木鳖碱还要强上数百倍。一只金色箭毒蛙身上的毒素至少能毒死十个成年人,而且无药可解。
其实,箭毒蛙毒液的基本用途之一是杀灭细菌,防止在雨林中发生感染或滋生真菌。箭毒蛙的皮肤表面有许多用于保持湿润的黏液腺,在粘液腺的周围长有能够分泌毒液的微小开口。
箭毒蛙毒液中的致命成分――生物碱,能够阻碍其他动物体内的离子交换,使神经中枢的指令无法正常传达给组织器官,最终导致心跳停止。
不过,并不是所有种类的箭毒蛙都具有金色箭毒蛙一样的猛毒。
一般而言,不同种类箭毒蛙的毒性强弱不一,而且其毒性的强弱与其身体的颜色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科学研究发现,长时间人工饲养的箭毒蛙虽然颜色依旧艳丽,但往往会失去毒性。箭毒蛙的毒性,这种有效的自我保护手段,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获得的。
黄纹箭毒蛙
早在蛙宝宝诞生之初,母箭毒蛙就会将小蝌蚪背在背上,穿越雨林,将它们分别放在植物(主要是凤梨科植物)叶片根部由雨水积蓄而成小水池里。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母箭毒蛙会定期产下未受精的卵喂养小蝌蚪,而这些卵中就有较高含量的生物碱。随着小蝌蚪不断长大,它们体内的生物碱也不断增加,这能够有效避免例如子弹蚁之类掠食性昆虫的袭击。
草莓箭毒蛙
等到小蝌蚪长出了四肢,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它们体内的生物碱含量就已经远远超过其他蛙类了。
科学家们在研究箭毒蛙食物的过程中发现,野生箭毒蛙身上具备的某种化学物质,在以果蝇人工饲养的箭毒蛙身上是找不到的。
但是,这种化学物质在野生箭毒蛙常吃的昆虫身上却有所发现。因此,科学家们认为,箭毒蛙的毒素很可能来源于它们日常所食用的有毒昆虫,比如蜘蛛和蚂蚁。
以蚂蚁为例,其实多数动物都不太爱吃蚂蚁,因为它们很难消化。但箭毒蛙却能吃下许多蚂蚁,这是很不寻常的。在热带雨林中,很多植物为了保护自己的叶片不被啃食会分泌有毒的生物碱。但有些蚂蚁即便吃下含有少量生物碱叶片也并无大碍。
在箭毒蛙吃下这些蚂蚁后,蚂蚁身体中的毒素很可能在蛙类的体内富集。有些科学家深信,正是由于大量捕食蚂蚁令箭毒蛙有了源源不绝的毒素来源。
由于具备了另掠食者避之不及的毒素,箭毒蛙的许多特征和行为都与一般的蛙类不同。它们的体色大多鲜艳夺目,像是在故意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钻蓝箭毒蛙
雄蛙毫无顾虑地鸣叫、打斗,宣布地盘。雌蛙则能够背着蝌蚪四处奔走,爬上爬下。在大白天悠闲地享受日光浴似乎也是箭毒蛙的一项特权。
近年来,箭毒蛙被作为“另类宠物”引入世界各地的情况时有发生。2014年,我国浙江口岸就曾经截获过4只被虚假申报的活体箭毒蛙。需要再三强调的是,箭毒蛙虽然娇小可爱,颜色绚丽,但也潜藏着巨大的风险。
黑黄箭毒蛙
引入野生箭毒蛙无疑是极度危险的。而人工饲养的箭毒蛙,虽然不一定带有剧毒,但在其饲养、运输过程中仍可能遗失、逃逸,对我国的自然生态系统构成物种入侵,威胁本地的生物多样性。
如今,部分种类的箭毒蛙,如红带箭毒蛙、金色箭毒蛙等都已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名录列为濒危或极度濒危的物种。“另类宠物”的需求也可能刺激捕捉,对濒危物种资源造成破坏。
时至今日,箭毒蛙如何产生的毒素依旧吸引着许多科学家投身研究。通过了解这种剧毒的蛙类,人们有望将其毒素中的有益成分提取出来,制成效果拔群,副作用小的医疗药物,为人类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