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茧剥丝让我们体会到了探寻的快乐,“林花谢了秋红,太匆匆,常恨朝来寒雨晚来风”。槐花谢去,游人离去,连养蜂人也追寻着花期离去,偌大的林子变得寂静,是谁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守护着这片朝夕相处的土地,槐树林旁,河边,只要有一条小路所到达的地方总有一口抽油机井在不知疲倦地在工作,这路小的有时只容得一个人过去,如果没有路,想抵达荒原的深处,必须要穿越这样的芦苇荡,平常天气好尚可,芦苇过人头,芦花拂人首,芦花像云一样,压在了头顶,芦花秋絮,还有女孩的秀发,搅扰在一起。似乎也变成了一株芦苇。淹没在苇荡里也别有一番景致,若遇个下雨刮风天,泥泞的道路一走一滑,风则毫不留情地把单薄的身影吹得东倒西歪,不管怎样阻碍,挡不住前行的道路,重达半吨以上的平衡块带着驴头一抽一吸地将蕴藏地下千年的黑色血液源源不断地运上地面,小朋友们戏称为“磕头机”。平整的四四方方的井场,擦试的闪亮的抽油机身无声地透露着采油工人的辛苦。
采油工们大都从学校毕业就分配到了采油队,见证了胜利油田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从前辈们手拉肩扛的半机械化作业到如今的现代化作业,从油田的春天到今年全面深化改革之年,又逢低油价,石油开发全面也进入“寒冬”期,但他们始终以乐观的精神,每天巡视着管辖的抽油机、泵站,配水间,一条弯弯的小路通向她们所要到达的地方,春夏秋冬,寒来暑往,每天的生活都是那么充实,提着油桶,拿着铁锹,轻盈地走在通往井场的道路上。
我曾经走在孤东海堤上,那远处星罗棋布的油井让我叹为观止,人类改造自然的力量之大,让人想起生长在岩石中的松树,那么坚韧地生长,不怕风霜雪打,石油工人们改天换地的面貌让我感动,正是他们,让我们油田的建设一步步完善,油田从初具规模到产量喜人,荒原上本没有路,是我们的建设者让各个井场之间以点代面,迅速地连接起来,有了这一条条阡陌相通的小路,荒原的地下深处,与城市的地下深处,没有什么差异,都是泥土,岩石,有的地方有石油,有的地方就是岩石。荒原的时间深处,是一片大海,经过二百年沧海桑田,变成这片荒草地,碧连天。我行走在荒原深处,走着走着,看到野草茫茫,白云苍苍,野旷天低,有着飞鸟,却没有牛羊,就是万类霜天竞自由吧。其实荒原深处,可能就是一处深深的芦苇荡,一片绿绿的草地,一片汪洋的水泊。这样的地方,不能说没有,但已经不多了。如果走到那样的地方,我会想一想,我是谁。